有時候平和樸實的日常,會讓我們逐漸忘記失去的痛苦與孤寂。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,擁有對方的依靠與關愛,讓人感到安心,卻也逐漸失去能夠獨自抵禦孤獨的能力。
圖文書《玉春糖》描繪一對爺爺與奶奶的日常生活,兩位戰爭時代悲劇下的孤兒,於因緣際會下相遇,就此孤獨的魂魄不再畏懼,成為對方的依靠與一部分。長期下來所培養的默契,為平靜的生活畫下趣味的一隅。
不過隨著爺爺離世,作為留在人世間的奶奶,被迫獨自抵禦孤單寂寞,然而無法從失去中走出的奶奶,畫著一圈又一圈的圓圈,就像是爺爺過往總是給奶奶的玉春糖,充滿奶奶對於爺爺深厚的思念。書中透過爺爺與奶奶之間的愛情,帶出如何面對所愛之人突然離世的創傷與不安,用平靜的畫面,傳達一段不願忘卻的愛情故事。
{本文經授權轉載大田出版社,首圖由大田出版社提供}
▌感受生命中的難得可貴
所愛之人總有一天會分開,有時無所適從,沒有時間適應對方不在的日子。
奶奶失去爺爺後,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,藉由熟悉的糖果,試圖憶起爺爺還在的瞬間。
▊作者
高貞順
就像仔細整理衣服一般,他將故事再次以繪本的形式溫柔描繪。
他懷著深深的心意,獻給留下令人難以忘懷童年回憶的爺爺奶奶。
《玉春糖》嚮往怦然心動的純樸戀情
圖片來源:大田出版社提供
玉春糖,是一種常見於韓國傳統祭祀儀式中的糖果。說起韓國的祭祀場景,你或許會立刻聯想到《淚之女王》或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中,那些讓人身心俱疲、充滿委屈的「媳婦活」。但在作者高貞順的童年記憶裡,祭祀是玉春糖的繽紛與甜蜜。她以純樸的筆調,畫出了另一幅畫面——爺爺高自動先生,悄悄將一顆玉春糖,塞進奶奶金糸臨小姐的口中。
「糖」在二十一世紀的已開發國家中,早已不是稀缺資源,我們甚至發明出各種人工甜味劑,試圖在享受口腹之慾時逃過疾病與肥胖。但不論在韓國或台灣,糖與零食曾經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,一顆從祭祀中悄悄藏起的玉春糖,在物資匱乏的時代,即是最珍重的情意。
相比之下,活在豐饒之中的現代人卻日漸孤獨。愛情之於我們的生命變成了點綴或裝飾般的存在。我們說「現在談戀愛太難了」,偶爾對「牽了手就是一輩子」的愛情產生懷舊的嚮往。
《玉春糖》相互依靠的樸實日常
圖片來源:大田出版社提供
「高自動先生和金糸臨小姐是戰爭孤兒。」《玉春糖》一書以此開場。兩個因時代悲劇而被迫孤獨的生命從此有了依靠,結婚、生子、過上平實的生活,第一章的篇名「尿尿用兩格,大便用三格」,即是奶奶叮囑爺爺節約使用衛生紙的嘮叨,外向活潑的爺爺從不反駁,反而以此跟作者貞順開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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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玉春糖》童年記憶的美好時光
圖片來源:大田出版社提供
「我覺得總是恩愛的爺爺奶奶很神奇,因為我的爸媽總是忙著吵架。」
爺爺會用搗碎的鳳仙花替貞順與奶奶染指甲,細膩地將染料包裹在他們的手指與腳趾上。鳳仙花上色需要時間,裹著染料入睡的貞順半夜被熱醒,睜眼望去,爺爺與奶奶熟睡在一旁,這種安穩與親暱,讓人幾乎以為童年的美好時光永遠不會結束。
《玉春糖》獨自對抗孤獨的情緒
圖片來源:大田出版社提供
韓國搞笑藝人文世潤曾在節目上,戲稱玉春糖為「來自冥界的糖果」,因為幾乎只有在祭祀時才會見到它。以此視角再讀一次這本書,突然多了一份詩意與哀愁。就像韓國讀者所說的:「為什麼會那麼悲傷呢?這本繪本裡並沒有什麼大哭的場面,每一幕都表現得很平靜,但我自己情緒激動,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。」
《玉春糖》深刻描繪愛與思念的重量
圖片來源:大田出版社提供
這本書讓我想到夏日的黃昏,天色黯淡得很慢,道別的時刻被拉的綿長。摯愛離世後,時空彷彿變形了,還有什麼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呢?《玉春糖》以簡潔的文字與畫面,描繪了思念與愛的重量。現代人,你還相信愛情嗎?在這條必然邁向老年與死亡的人生道路上,誰是你捨不得忘記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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